10萬創業公司如何越過這個寒冬
【YKK拉鏈行業新聞】
守業4年里吃過各種苦，卻沒有一次像眼下這么難。張勇一心想回到武漢。天天待在家里，公司就死了2月1日，武漢封城后的第9天，騎著借來的摩托奔波于湖北天門市盧市鎮空曠的村縣道，嘗試了所有方法后，終于拿到一張“返漢證明“
和大多數中國守業者一樣，張勇的2019年并不好過—沒能順利完成A輪融資，所在賽道智能貨柜及無人零售狀況也急轉直下。不過，就在春節前，一切又似乎有了轉機：談妥了一家大客戶，拿到一個100萬訂單，緊接著3月也要進來一筆600萬的大單。為此，樂觀地為團隊定下計劃：5月之前做到2500萬營收，全年營收過億”
然而，忽如其來的疫情一下子打亂了節奏。
供應商至少要比往年晚一個月開工。打了一圈電話，張勇得出了這個結論。溫州ykk拉鏈智能貨柜所需硬件涉及很多模塊，供應商主要分布在珠三角，每家公司開工計劃都不一樣，而武漢外地工廠的復工時間也被延長—整個2月都別指望了
如果沒有這筆出貨換取現金流，公司很可能撐不過3月。市場拓展前期，張勇把大量的資金都投給了產品研發，守業至今的總投入已經達到1500萬，每月還要支付20多人的工資本錢。公司不能停止運營。
挽救一家公司于一座危城之中—似乎沒什么比這更冒險。
而這一切，不止發生在武漢。
中小企業將進入‘地獄模式’只能靠自救”梅花創投合伙人吳世春在近日的一次直播中表示。
繼續的疫情，讓很多行業都進入了史上最艱難的一季度—無法開工、沒有收入，還要承擔利息損耗。所有組織里，企業是最脆弱的吳世春說。如果說大企業尚能有相對充裕的現金流扛過去，對中小企業來說，疫情帶來的創傷往往是不可逆的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一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作家方方說。對守業公司來說，同樣如此。
疫情正在無情打破中小企業原本就脆弱的"人貨錢"循環。數十萬家中國創業公司、乃至千萬家中國中小企業遭遇著同樣的生存挑戰：人員缺位、供應失常、資金吃緊。
該怎么辦？
現金流之戰
靠現金流還能支撐多久？
人們閉戶不出后，最先受到沖擊的線下消費。像2019年春節黃金周那樣，零售、餐飲業及旅游業1.5萬億的收入已無法達成。深圳ykk拉鏈消費近乎停擺，零售和餐飲遭受重創，全國鐵路、道路、水路、民航共發送旅客比上年同期下降近73%旅游相關行業幾乎陷入冰凍狀態。
蘇同民完全沒有預料到業務會急轉直下。創建的鄉村民宿預訂平臺路客，國內外60多個鄉村有超過2萬套民宿。年前，路客的預訂情況非常好，依照以往春節入住率都可達到90%以上”蘇同民告訴36氪。且春節期間價格最高，比淡季能翻上一倍。1月20日和21日，平臺入住率已經達到60%-70%團隊還在為業務量做最后沖刺，預期多個鄉村會出現滿房。結果到2223日，訂單大規模取消。最后整個春節，入住率不到10%
還算幸運的路客采取了與民宿主合作的輕資產模式，民宿主分擔了房源資產收益與風險。對路客來說，收入主要來自兩塊，一是向民宿主們收取的管理費用，二是通過自有渠道預訂房源的傭金費用。但訂單的大規模取消，還是讓平臺幾乎失去了所有收入。
已經準備好，要度過最艱難的日子了蘇同民說。
大部分守業公司都尚未盈利，災難猶如雪上加霜。蘇同民看來，現金流不足的公司會撐不過第一季度，好一點的能撐個半年，今年真的會有很多守業公司倒下”路客的現金流還算充裕，蘇同民預估“可以支撐2年吧”但那就只是活下來，沒有希望的生存”而他想要的做大規模、成為“民宿界的希爾頓”
疫情同樣沒有給十二棟文化留下任何反應時間。聯合開創人亂亂用"打懵了"來形容被疫情席卷的過程—元旦過后，十二棟才在武漢開了一家新門店，還在試營業階段，1月25日就因為疫情緊急閉店了
這家新開的娃娃機門店位于武漢楚河漢街上，十二棟文化年前開的4家門店中最大的面積將近1000平米。隨后，十二棟文化的15家自營門店也全部停業，IP衍生產品的分銷渠道也多為線下潮流、生活門店，同樣遭受了打擊。
對于線下社交娛樂場所，春節后的2月、3月非常重要，十二棟文化原本預估這兩個月營收可以達到5000萬，現在2月已經告吹，3月仍是未知數。
2019年本是線上告急、線下開花”一年。流量高企，線上紅利銳減，逼得公司們紛紛去線下尋找空間。做公考的互聯網教育平臺粉筆網好不容易在線下”發現了拐點，CEO張小龍告訴36氪：過去一年剛開始做線下業務，目前已占到營收的80%全公司“1700人里有1200人為線下業務服務”
同樣被疫情打亂了節奏。疫情初期，公司判斷只是湖北省小范圍爆發，把線下課先停了還捐了一筆錢”張小龍原以為只會停10-15天，但現在看來，做最壞的打算，可能會影響4-5個月”
粉筆網立即啟動了新方案，半價將學員的線下課都轉化到線上，讓張小龍安慰的轉化率還不錯，達到80%比預計的一半轉化要好，但由此產生的退課費仍然超過了億元。
手上的現金流還能撐多久？這是所有守業公司CEO最近半個月反復計算的一筆賬。張小龍的答案是如果沒有一分錢進賬，粉筆網只能活4個半月。
工資比較高，工資利息占到整體本錢的70%最近，張小龍下調了高管的工資，20%但他不想給一線員工降薪。
但大家現在每天退（款）錢比收的錢還多，甚至有員工主動跟我說，龍哥，看要不要把我薪水）下調一點？
對于魏為來說，粉筆網就像一個家。這家公司的一線教研老師，去年5月，魏為身體出了問題，和龍哥說了給了半年假，工資一直沒停，那不是一個小病，想讓我沒有后顧之憂。
如果家沒了個人也會受影響”魏為說。很喜歡在粉筆網上班，覺得很自在和龍哥也親近，都不拿自己當公司的外人”對他個人來說，降1/3甚至1/2還是可以的不會撐不下去”
希望粉筆網能一直活下去。
如果疫情能控制在春節假期，對于很多守業公司來說，損失還可以接受。但讓所有人更緊張的時刻還是來了1月27日，國務院發布了延長春節假期至2月2日的通知，而后浙江、上海、北京等多地為防控疫情，發布延遲復工至2月9日的通知。
員工不能到崗，對于無法遠程辦公的企業—比方，需要特定實驗室進行研發，需要特定辦公場所、特定生產工具的企業，尤其是制造業企業，無法如期開工、延期出貨已是肯定結果。
遠在廣州的怒馬信息科技，同樣在擔心"三月大限"CEO韓若冰最大的擔憂來自法律方面。怒馬主要為企業提供技術開發外包服務，依照往年情況，年后是訂單交付旺季。為了完成手里的訂單，團隊已經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和成本趕工，很多訂單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完成。因為客戶失密原因，很多順序都采用了外地貯存，現在延期復工、寫字樓被關閉，展開工作的可能性為零。而無法按時交付，怒馬將直面違約金的賠付問題。
怒馬成立不到3年，前期的投入加上年前工資獎金的發放，目前現金流能支撐一兩個月，最晚到3月。95年生的韓若冰急切的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正在想盡方法在保證員工健康的情況下，讓員工先返回工作地或通過線上協作來開展局部工作，同時請求客戶延長交付時間。這位未滿25歲的CEO表示，不想通過裁員來節約企業本錢。員工都很好，之前大家合作得非常順利”
制造業的生產和銷售是離不開人的如果你富士康，可以自己開大巴車去把員工一個一個接回來。但這對于守業公司而言無異于天方夜譚。
2019年4季度，農業無人設備生產研發商極飛科技剛剛推出了新款農業無人機和機器人并做了大量推廣。由于延期復工，已明確通知客戶交貨日期將延遲15-20天。即便倉庫內有足夠生產2000臺設備的零部件，但由于農業行業對季節的時效性要求高，延遲復工后極飛科技的生產計劃依然緊迫，才干在45月無人機作業的高峰期來臨前順利完成交付。
即便是人員到崗，工廠作為勞動密集型的生產空間，疫情期間的人員管理將是巨大的挑戰。青島YKKK拉鏈臨時關注制造業領域的投資人黃河指出，當前的形勢下，一旦出現一個疑似病例，整個工廠都需要停工隔離，這對中小型生產企業將是毀滅性打擊。
不少守業者已經開始四處尋求口罩、防護產品的購買渠道，一個守業者群里，守業者曬出了以2.5元/個價格購買到1000個一次性醫用外科口罩。大年三十，極飛組織成立了疫情應急小組，做出了全面的工廠復工后的防控方案，紅外線體溫檢測儀、口罩、護目鏡、防護服都已備齊。
但更多的守業者依然一"罩"難求。
供應鏈之戰
一個環節脫軌，可能就要出局了
人從循環里被拿掉之后，整個經濟直接面臨的消費停擺和生產受阻。對企業來說，庫存和斷供形成了天秤的兩端。
近百萬只毛絨玩具堆在倉庫。這是十二棟文化為春節兩個月旺季囤的貨，大概價值3000多萬。對于線下營收占到80%十二棟文化來說，自營門店和分銷渠道都關閉后，只剩線上店鋪還在運轉，但目前遠遠無法消耗這些庫存。而毛絨玩具占地面積較大，整體倉儲費用比普通玩具要高3-4倍，每多存放一天就要多支付一天的倉庫本錢。
餐飲業面臨的命運，顯然比毛絨玩具們更為嚴峻。為了迎接春節，大部分餐飲企業都做了大量的食材儲備，而絕大部分的食材保質期僅僅在1-2周以內。
根據巴奴毛肚中央廚房提供的內部數據：1月23日前，巴奴的3座中央工廠就已經備好了貨，春節期間，65家門店共準備了120噸毛肚、80噸牛肉、2000公斤黃喉、2萬公斤哈密瓜、1萬5千公斤火龍果等鮮食產品。
1月24日，受疫情影響，巴奴毛肚放出公告宣稱局部門店將在26日停業，第一批停業7家，而到26日，停業門店數量已經上升至57家，還未停業的門店人流量也銳減至一半以下。1月31日，巴奴宣布所有門店將歇業至2月9日，此時因報廢生鮮貨品發生的損耗已超過300萬，冷庫中還囤積的食材，CEO杜中兵當機立斷分批次捐贈給了河南省內多個疫情救助點。
參考日常經營數據推算，整個春節期間巴奴毛肚原本會產生6000多萬的營業額，如果計算到元宵節后，這個數據本應達到1.15億元。
葉潤平經營著一家餐飲品牌管理企業，類似于餐飲界OYO向來不主張像激進餐飲企業那樣大量囤貨的葉潤平，年前拒絕了店長們囤貨提議，但最終還是囤了七八十萬的貨”以備春節的消費高峰期，且囤的都是生肉。這些肉都是成噸從工廠、屠宰場直接運送進去，而隨著大物流被卡死，肉全部斷在路上，完全沒辦法處理。
因為人工本錢、資金結構等的不同，不同行業對于疫情的接受能力有著很大差別：一些行業或許能在疫情的突發影響下相對平安渡過，一些行業則可能全行業性地面臨覆滅之災。
安心云人事是一家為勞動密集型行業提供藍領管理和發薪Saa產品的公司，同時服務于制造業和服務業企業，CEO姚笛對36氪算了一筆賬：
因為疫情，民眾足不出戶，給快遞和外賣行業帶來更大的需求和訂單量。更多的苦惱是來自于如何招聘到更多的快遞員和騎手，這些行業可能還可以逆勢而上。
像偏高端制造的電子行業，人工利息占整個生產本錢的4%6%人工利息影響可能不太大，但是因為無法開工導致的設備閑置，以及物料無法快速周轉帶來的資金占用，對企業來說都是嚴重的損失和危機。
餐飲業大部分老板不會保留現金，有閑錢就去開新店，一般可能只保留1-2月的運營資金。現在看來疫情是3個月以上的事，3個月里都大家都不太敢外出或聚餐，但是餐飲業經營者要照樣支付員工薪水，房租，對這種行業就是毀滅性打擊，恢復期需要很長。姚笛說。還表示，安心的一個做餐飲業務的客戶，有200多家連鎖店，疫情影響下“預計損失至少兩千萬”手上的現金最多還能撐兩個月。
而對于人工利息占40-60%紡織玩具行業，就太慘了微薄的利潤無法承擔暴跌的人工本錢，因為一雙襪子是不可能有漲價空間的
所以，對于在服裝行業做了8年的周軍來說，今年是一個極其難過的年。公司—武漢歐雅美秀服飾，一家女式打底衫生產＋銷售商，武漢漢正街里算規模很大的周軍在冬休（1月15日）之前就聽聞了疫情的消息，特地“沒備多少貨”總價值在50萬左右。如果疫情到3月上旬還不能有明顯好轉，大概會虧損30-35萬元”
但對企業而言，庫存的積壓導致的損失只是最直接的煩惱。周軍向我羅列了這家去年營收超過5000萬的女裝公司如今面臨的困難：
春節過后就是生產季，生產季本應有大量臨時招工用工，如今受疫情影響，招工然無法進行；
歐雅美秀的生產在溫州，銷售在武漢，兩地都是疫情重災區，開工時間至今不確定，只能等待政府通知；
開工肯定要配備足量的口罩，做好平安生產。但目前市面上無法購買到大批量合規的口罩；
市面上搜集口罩不夠，則需要自制口罩作為補充。但是這么做的平安性和合法性都存疑；
職員工100多名，基本工資照常發放，此項每月固定支出為35萬左右。
唯一的幸運之處在于，占成本大頭的租金我預付的如果門店能順利談下來租金減免，工廠和門店的租金折算進這一兩個月還不算太困難”
但周軍沒有和我展開的除去庫存積壓、固定本錢、招工用人、口罩防護等問題，對于絕大多數鞋履服裝生產企業而言，還面臨著上游斷貨的尷尬。雖然激進鞋服行業開市都在元宵節以后，但對于來料加工型企業，不可能有大量的原料儲藏。而原材料市場和專業批發市場屬于跨省市流動人口密集型區域，基本都在疫情嚴控地帶，延遲開市是必定。
據36氪獲悉，浙江中國輕紡城、廣州國際輕紡城、廣州中大紡織商圈59個批發市場也已紛紛發布通知推遲開市。
原材料市場開市后，生產準備至少將滯后半個月以上，加上貨期及物流可能的延遲，預計原材料3月底才干到位，此時春季已接近尾聲。2020年的春款，將會變成非常尷尬的存在
禾其資本投資人Nicki表示，如果疫情再持續下去，服裝行業將直接跳過春季進入夏裝了
除去原材料的問題，斷供的核心原因依然與人有關。安心云人事CEO姚笛判斷：今年工廠壓力普遍非常大，大型企業都在搶人，因為訂單都是年前積壓著的往年從初四開始招工，今年要往后推半個月。
為了如期履約，大企業只能搶更多的人，這對于中小企業來說，即使10天后能如期復工，也有可能面臨著用工荒的困境。
更大的現實在于，無論大企業還是守業公司，均是置身于環環緊扣的社會拼圖中的一環。即使是那些相對平安的行業、某種水平上暫時幸運的公司，也無可避免的感受到沖擊。
主營工業物聯網的湃方科技，年前剛拿完第二輪融資，有著較為富余的現金流。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社會產能相當有限的情況下，總裁馬君的擔憂是合作的供應商會優先安排大客戶訂單，對于湃方科技這類不比大客戶體量的訂單，肯定面臨更長和更不確定的交貨時間。
1月31日，WHO對這次疫情定性的前夜，極飛科技聯創Justin一直頻繁地刷著新聞頁面。擔心公司部分入口業務會因為疫情定性受到影響。直到凌晨3點，WHO宣布這次疫情事件為PHEIC并沒有限制進出口貿易后，Justin懸著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全球化的經濟體系中，環環相扣的供應鏈不允許任何一個環節脫節。Justin說，一旦我無法如期出貨，國外客戶的農業生產計劃都將收到嚴重影響，很可能會從他供應商清單中找出第二、第三個供應商。
融資之戰
特別會融資的公司才干活下來，要不只能，壯士斷腕
最終，所有的負面影響都指向了錢。
從退訂潮開始，蘇同民就預感到此次疫情會造成一定的虧損面。大年初三開始，組織了路客的核心骨干進入高強度加班，先是協助民宿主跟業主溝通減免租金，目前已累計爭取了70%業主平均1.5個月的房租減免優惠，兩個月后視情況再跟業主溝通。
如果疫情繼續，對路客來說最嚴重的影響可能是民宿房源流失，要知道，這是蘇同民和他團隊花費了數年心血爭取來的為了保住房源，路客宣布，為全國損失較大的民宿主減免1-2月份管理費，同時為湖北疫區的民宿主直接承擔員工工資本錢。目前這些舉措，將導致路客每月支出達600-700萬。
十二棟文化聯創亂亂預計，如果疫情繼續影響3個月左右，十二棟的損失至少會有78000萬元。
根據《中歐商業評論》2月5日發布的清華、北大聯合調研995家中小企業”演講顯示：34%企業賬上現金只能維持1個月，33.1%企業可以維持2個月，17.91%企業可以維持3個月”就是說，85.01%企業最多能維持3個月，僅有不到10%企業現金能維持6個月以上。
對比2003年非典時期，黃河看來，除了那些剛性條件極好—現金流好、費用管控好、對人工依賴少的公司外，新冠”這場戰疫中，特別會融資的公司才干活下來”
但此時的創投市場，或許難以積極響應。2019年是名副其實的資本寒冬—募資難，出手少。
據清科數據顯示，2019前11月中國股權投資市場共完成10811.77億募資，與2018年同期相比，募資總額下降10%而2019年市場所募集的萬億資金中，TOP20募資事件的募資總額達到一半以上，馬太效應十分明顯。據鯨準研究院發布的2019年股權投資白皮書》顯示，進入2019年，創投市場總交易數量已經降至少于4000起，降幅達到61.9%可謂腰斬。
泰合資本在年前面向合作基金做了一次摸底調查，小幾十家頭部基金中，半數以上的基金會在2019年基礎上繼續堅持收縮戰略，這中間僅有個別幾家基金會因為疫情原因放慢腳步或繼續收縮。而堅持相對激進戰略和維持原樣的多為戰略投資人和“國家隊”郭如意認為，短暫的黑天鵝事件并不能改變基金自身的生命周期，也難以讓基金的投資戰略發生根本性轉變，但"募和投的節奏，無疑被暫時打亂了"基金出手變得更為謹慎，甚至可能在一段時間內以"保（項目）代”投”
這對于把希望寄托于融資的企業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
泰合資本管理合伙人郭如意判斷，"短期來看，企業想要通過融資形式快速回血，并不現實。"
而已經在計劃、談的融資，優先級也被放低了或者說不得不取消。韓若冰告訴36氪，如果沒有疫情，怒馬原計劃在今年年底開展新一輪融資，現在已經擱置了
市場上的聲音并不絕對，對于黃河這樣看看Pre-Revenu未有收入的企業）階段的投資人而言，現在正是向基本面良好的企業雪中送炭的最佳時機，正在加快自己的投資步伐。但他也承認，投資效率肯定會因為疫情而大打折扣。
收入銳減、融資緩慢，最快能見效的路徑，只剩下"壯士斷腕"式的戰略，雖傷害元氣，卻已是企業為數不多的自救方式之一。
大年三十晚上，嗨團建在線上緊急召開了管理層會議。很快意識到這類以線下、聚會為主要形式的業務，會受到巨大沖擊”開創人張海博告訴36氪，大年初四，嗨團建已完成了人員和薪酬優化—1裁員17%2將基礎薪資和績效比例由70%比30%改為50%比50%3將20%績效挪到疫情后發放。
嗨團建的人員優化計劃是早就定下的但疫情不只讓這次“失血”提前了力度也加大了張海博表示，這幾項措施并下后，原本占“80%90%人力本錢，降低了40-50%把自己的薪水降到0如今，依照最新的利息估算，嗨團建的現金流“還可以撐個幾年”
這場可謂涉及所有中國企業的戰疫中，沒有任何一家公司可能獨善其身。最初的互助，為了呼吁減免企業另一個大額利息項—租金，然后在防護物資、人員用工、物流等方面多點迸發。
1月30日，廣州市房地產租賃協會發布《致全市業主（房東）減租建議書》呼吁大家“共度時艱”號召業主給商戶減免2月的租金，3月和4月的租金則減半收取。深圳、安徽等多個省市地區緊隨其后。萬達、紅星美凱龍、華潤置地在內的幾十家房地產企業相繼均宣布，給商戶減免一個月的租金。僅萬達集團一家，免租總額就接近40億元。
盒馬生鮮則面向社會吸納因暫停營業而待業的餐飲業服務人員，打樣出了一個“跨行業互助創新”來自云海肴、青年餐廳等的近500名員工，日前已在盒馬參與打包、分揀、上架、餐飲等工作，由盒馬支付其薪酬。
36氪采訪的共計32家企業開創人中，目前對于政府、社會以及關聯企業最強烈的訴求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希望政府能在增值稅、所得稅方面給予守業公司一定減免
希望政府在貸款、資金方面給予中小企業開放和優惠。
對于解決了眾多就業的勞動密集型企業，給予一定的補助，或適當降低五險一金繳納比例。
希望商業地產能給到一定的租金減免。
希望36氪把我故事報道進來，讓人們知道我還活著，讓對我有興趣的人能聽到聲音、和我一起跑下去。
2月3日，蘇州市人民政府率先發布的蘇十條”守業者群體中引起了巨大反響。蘇十條”明確表示，要支持中小企業共渡難關，融資本錢、貸款利率、失業平安費的繳納等多方面對中小企業給出了優惠政策。截止今日發稿，已有廣東、浙江、上海、北京等多地均出臺了幫扶中小企業的相關政策出臺，普遍包括稅收減免、貸款優惠和社保費用征收期延長等。
毫無疑問，守業的故事在中國還會延續，不會因為一次極寒的天氣而中斷。某種意義上，此刻，信念和現金一樣貴重。
而這可能是身上最不可打敗的東西。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張勇、魏為、葉潤平皆為化名）
感謝接受此次采訪的所有企業和受訪人（排名不分先后）極飛科技、聯智科技、鴨嘴獸、疆甜供應鏈、武漢歐雅美秀、全應科技、大勢智慧、湃方科技、小果科技、粉筆網、嗨團建、輔立碼課、開元股份、秦漢胡同、麥奇教育科技（iTutorGroup安心云人事、銷幫幫CRM小望科技、十二棟文化、初柒科技、張德芬空間、湃方科技、A1食品、熊貓星廚、海里小怪獸、廣州怒馬、河馬視覺照相館、吃托邦、森果、出門問問、維星醫療科技、路客、啟明創投主管合伙人胡旭波、北極光創投合伙人黃河、泰合資本管理合伙人郭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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